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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175.第173章我的小可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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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3章 我的小可愛

扶著石壁往外走,白牡嶸的腳步是輕飄飄的,盡管她覺得自己走的挺穩的。

精神上的強盛,能夠支配已經消耗到極點的身體,走出了山體所包圍的部分,雨點就落在了她的臉上。

其實也感覺不到這雨點是什麽溫度,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,被水泡的都已經看不出是手指了。

不過即便這樣,還能活著,這本身就是一種運氣了。怕是一般人掉進了鬼水之中,都無法活著出來吧。

走進了草叢之中,擡手撥開矮樹,積存在樹葉上的雨水稀裏嘩啦的掉落下來,簡直像是洗淋浴一樣。

鉆了進去,白牡嶸的身影也就消失了。

而山洞中的河岸邊上,宇文玠則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,他的神智是清楚的,最起碼沒有再昏睡過去。

但,身體卻並不是很聽使喚,全身上下,只有腦子是活的,其他的部位應當是已經死了。

過去了並不是很久,白牡嶸回來了,她的確是有收獲。

而也正是因為她轉了一圈,找到了這些收獲,也知道了眼下她和宇文玠身處哪裏。

“前夫,你猜我們倆現在在哪兒?已經離開鳴山了,現在在我夷南的地界。雖說一時半刻的確定不了具體位置,但我夷南山裏多特產,隨便翻一翻就能找到吃的。”她一只手捏著一條蛇,那蛇已經死了,但神經還活著。粗長的蛇身纏繞在她的手臂上,好像死了也仍舊要掙紮。

另一手則環在腹部,手臂上托著不少的野果。有的青,有的黃,也不知是什麽名字,生的樣貌有些奇怪,但的確泛著成熟果實才有的香甜之氣。

走到宇文玠身邊,白牡嶸先把那條蛇扔到一邊去,它兀自的還在纏繞,扭扭巴巴的,很是醜陋。

把那些果子放在石頭上,她走到河邊洗了洗手,這才坐在地上把宇文玠扶了起來。

“你先吃些這果子吧,我嘗了,是甜的,一點都不酸,也不刺激。我覺得,你吃了應當不會過敏。”可還沒忘了他吃了一口鳳梨就過敏,這水果他也不能隨便吃。

倒是鳳梨的確有一些刺激,吃的太多舌頭會不舒服。但這些果子,之前在寨子裏時她也吃過,完全成熟之後的十分甜,果汁也多,一點酸味兒都沒有。

看著她送到自己眼前的果子,宇文玠也沒拒絕,甚至可以說沒力氣開口說話。

她先咬了一口,讓他看看裏面的果肉,綿軟多汁。

隨後送到他嘴邊,讓他自己咬。

幸好,啃東西的力氣還有,看他咬了一口,白牡嶸也挑高了眉毛,“怎麽樣,還行吧?”

沒有回答她,宇文玠慢慢的咀嚼,也希望不會出問題。

他慢慢的吃了一整個果子,然後就搖頭,不吃了。白牡嶸把他放下,讓他倚靠著大石頭,看著他慘白的臉,吃了些東西也頂不了什麽事兒。

一個果子有什麽用?補身體自然得吃肉啊。白牡嶸看了一眼那邊那已經不動彈的蛇,這玩意兒大補,應該給他吃這個。

可是,他肯定不會吃,而且還不知道吃了之後會不會鬧肚子。

琢磨了一會兒,白牡嶸還是想給他灌進去點兒,哪怕是糊弄呢。

“現在外頭在下雨,我去弄點幹柴回來,可能得浪費些時間,幹柴不好找。”揚了揚下頜,白牡嶸雖是渾身仍舊濕噠噠的,狀態也不是特別好,但還能撐得住。

宇文玠眨了眨眼睛,算是同意了,白牡嶸也起身,慢騰騰的離開了。

去找幹柴,白牡嶸可是跋山涉水,夷南正值雨季,到處都是濕乎乎的,想找幹柴哪兒那麽容易。

翻找了老半天,她才找到一些,吭哧吭哧跟老牛似得返回去,這宇文玠不知何時自己又拿了個果子在吃。看來是真餓了,否則也不會自己找吃的。

“找到了些幹柴,但生火也不容易,沒有任何打火的工具,只得采用最原始的方法了。”把幹柴扔到地上,她一根一根的弄斷,然後又從衣服裏翻出從石縫裏掏出來的幹燥的苔蘚,鉆木取火。

宇文玠吃著,一邊看著她行動,她會的真是不少,走到哪兒都不會死。

他一點點的吃,白牡嶸也不放棄的做,一下一下,耗費多時,那苔蘚終於開始冒煙了。

俯下身,白牡嶸吹氣,幾下之後,火星就冒出來了。

“成了。”大喊一聲,她立即開始往上面添加細細的幹柴,火苗愈發的大,她都感受到了火苗的熱氣。

小心的添加柴火,最後,越來越大,濕噠噠的好幾天,總算見到火了。

將柴火有序的架在火堆上,外層又擺了一圈的濕柴,這樣待幹柴燃燒的差不多了,這些濕柴也能燒了。

起身,白牡嶸把宇文玠挪到這火堆邊緣來,將他身上的濕衣服解下來,還有靴子,都是水。

“好好地烤一烤,你的身體就暖和起來了。不過,棘手的是你身上的傷,手頭沒有藥。但是,我在這夷南這麽久,也不是待著玩兒的。寨子裏的人去采藥,我也見過一些,我去找找,然後給你敷上。”真是如同伺候老佛爺似得,白牡嶸連腳都給他擺好位置了。做完這一切,才發現自己做的這麽順手。

“好。”宇文玠開口,這回發出聲音來了,只不過有些沙啞。

“那也得等我填了肚子,我現在非常餓,餓的能吃下一頭大象。”把他的褲子挽起來一些,露出小腿來。

別看這人長得極白,腿上的腿毛還挺旺盛,雖是比不得大楊那多毛到蚊子都會迷路的架勢,可是也挺驚人的。最起碼,反差很大,讓人意外。

摸了一把,白牡嶸就笑,“挺像個男人的。”

看著她,宇文玠幾許無奈,她是絲毫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,看了男人的身體,卻沒有絲毫的羞澀之意,這是個奇絕的女人。

輕笑,她轉身去處理那條蛇,在山裏吃了個果子根本當不了什麽,還是得吃肉才有力氣。

扒掉蛇皮,又扣除了內臟,在盡量距離宇文玠較遠的地方沖洗了一下,然後穿在了一根木棍上。

這蛇肉細膩白皙,看著就知道入口之後是什麽口感。不由得唏噓,她舉著木棍過來,插在火堆邊緣開始烤。

而宇文玠則始終靜靜地看著,盡管那東西挺惡心的,但是她看起來還蠻喜歡,口味奇特的女人。

很快,蛇肉燒烤出了香氣來,她聞見這氣味兒口水就跟著飈出來了。如不是擔心沒熟的蛇肉有寄生蟲,她真的會現在就吃了。

“一會兒,你也吃一塊吧。它可能是不符合你的口味兒,但是吃了對你身體有好處,這玩意兒大補的。”看著他,白牡嶸提議道。

“不吃。”這種東西,宇文玠覺得哪怕自己餓死,也絕不會動一口的。

雖不知吃了之後會不會身體不適,就是那外形,他就不會吃。

“唉,拿你沒辦法,你真是一尊用玻璃做成的活菩薩。”吸風飲露,如不是和他在一起時間久了,還以為他都不拉屎的呢。

“你自己吃吧,不用管本王。”宇文玠微微搖頭,他是無福享受了。

蛇肉終於烤的差不多了,白牡嶸動手把木棍拔下來,隨後開吃。真是很久都沒沾葷腥了,進了嘴,她險些要暈過去。

“太香了,確定你不嘗一嘗?”看向他,白牡嶸再次問道。

宇文玠微微搖頭,他不吃。只不過,看她吃個蛇肉就滿足成這樣,心下倒是幾分難過。

很快吃光了一條蛇,她又拿過來個果子清口,看向宇文玠,他一直在看著她,一副十分欣慰的眼神兒。明明像個未成年,眼神兒倒是一副老父親的模樣,這會兒也不知心裏在想啥呢。

“我去找藥,你繼續烤火。若是覺得這面烤的差不多了,你就自己翻個面兒,前前後後都烤到了,你就舒服了。”起身,白牡嶸也顧不上先烤幹自己,反正出去了還得弄濕。這外面的雨下個沒完沒了,淅淅瀝瀝,速度一樣雨量一樣,夷南的雨季都是這樣的。

“當本王是你的蛇肉呢,需要翻面烤。”宇文玠無言,他仍舊是沒有力氣,只是身體暖了,又吃了些東西,的確是精神好些了。

“當你是餅,烙你呢。”白牡嶸輕嗤一聲,隨後便轉身離開了。

這外面的雨一直沒聽過,淅淅刷刷的,乍一聽是不錯,但時間久了,心中難免生出一股厭煩感來。

宇文玠也一樣,身體疼痛,再聽著這刷拉拉的聲響,內心的煩躁逐漸累積,就要噴發出來了。

白牡嶸出去了很久,待她回來的時候,外面的天色都有些黑了。

火堆裏那些濕柴也已經燃燒了,煙在朝外飄著,伴隨著外面的雨,其實這幅場景是很美的。

“我回來了,這雨下的,我都成落湯雞了。這靴子裏都是水,走一步咕嘰咕嘰響,我的腳可能都被泡爛了。”雨水順著她的臉往下流,好像因為吃了肉,她的臉色倒是好多了。

“是否能分析出這是夷南哪個位置?”看著她,宇文玠問道。

白牡嶸搖頭,“我走的不太遠,沒看出這是哪裏。眼下夷南是雨季,進山的人不太多,能遇到人的幾率也很小。不過,我有個辦法,能讓進山的人註意到我們,然後找過來,那樣咱倆就能得救了。”

她手裏拿著一把綠中泛紫的草,長相倒是新奇,從未見過。

“你又想到什麽法子了?”她的鬼主意,特別多,那種尋常人都想不到的。

“你知道我內衣是什麽顏色的麽?”在他旁邊坐下,把那些草藥放到一邊,然後動手把自己腳上的靴子脫了下來。

宇文玠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睛,“好像是紅色的。”

“哎呦,行呀,居然偷看白姐內衣的顏色。那不知,你覺得紅色如何?”脫下靴子,然後把兩只腳放到火堆近處,烘烤。

“很好。”視線落在她的腳上,果然是已經泡的發皺了。

“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,紅色比較鮮亮,紮眼。我一會兒就把內衣解下來,然後爬到外頭的山壁上,尋一處顯眼的地方掛起來。只要角度好,進山的人都會看到的。這離遠了看,肯定會以為那是什麽稀奇的紅花,到了近處,就會發現那是一塊布料,繼而更會走近查看情況。如此一來,我們就得救了。”她這個法子是根據剛剛在外所看到的地理位置而生出來的。

重新看向她的眼睛,她很認真,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這樣做。

“內衣又豈能隨便的掛在外面展出?”宇文玠不同意。

“那你的內褲是紅色的麽?如果你的內褲是紅色的,那就脫下來掛你的。”自然得選個紮眼的顏色啊。

宇文玠無話可說,他的內褲的確是不如她的內衣顏色鮮亮。

“這個時候不能計較那些,什麽法子好使就用什麽。來,把你中衣脫了,我給你上藥。這些草啊,是寨子裏的那些少年少女們總是進山采的,然後我們收,送到夷南軍裏做成傷藥常備藥。”說著,她一邊動手,把他的中衣扯了下來。

他的身體極其蒼白,但又很結實,不過,這些已經不重要了,他的傷口都已經泛白了。周邊紅腫的很嚴重,看起來很嚇人。

“真是慘啊,是不是特別疼。等著啊,給你塗藥。”找了兩塊較為平整的石頭,在火上烤了一下,然後放在地上。把草藥放置上面,用另一塊已烤過的石頭砸,很快就砸出了紫色的汁水來。

扯下衣服一角,沾取汁水,一點點的擦在他的傷口上。

很疼,宇文玠忍不住皺眉,臉白的更嚇人了。

“忍著啊,你若是真暈了,我就把你的內褲脫了,然後掛到山上去展覽。”恐嚇,他不就怕這個嘛。寧死也要面子,自覺面子比命貴。內衣內褲又如何,就是一塊布料而已。沒做成內衣內褲之前,那就是蠶絲,根本沒有貴賤之分。

宇文玠垂眸看著她白白的臉,緩緩地彎起了嘴角來,“那還是掛你的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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